海捞针,你上哪儿找?”
即便反复强调,裴思还是站了起来,淡淡地看着郎璇,忽视了颜师傅的问话:“你说他在前进路?有困难,找警察,他没了灵力,正是需要我的时候。”
他去意已决,已然没了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郎璇僵硬地点了点头:“对,但那已经是一小时前的消息了。”
现在是午后,等他找到盛韫,估计日近黄昏,盛韫没了灵力,灵器用处也不大,他身上有伤,体术发挥有限,最大可能就是把自己乔装成普通人。裴思找不到他,那些仇家也不会轻易找到他。
盛韫精明着呢,他估计还背了不少灵丹妙药出门。
裴思弯了弯嘴角,冲颜师傅挥了挥手:“聘礼能不能用上就看这一次了,希望能带他回月坞见您。”
“你不要扯入那些争端中,元道就是想钓你出来。”颜师傅老辣地说。
“但我还是要去。”外面传来海浪声,裴思快步走到门边,回过头来扬唇一笑,“如果有一天您被困元道,我也会只身前往。”
说完这话,他就消失了。
颜师傅和郎璇不禁面面相觑,郎璇傻眼道:“坞主和盛韫先生……这是?”
“他刚才是不是咒我了?!”颜师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迷惑道。
郎璇:……
那么盛韫究竟在哪?前进路?
大隐隐于市。
前进路位于海清的心脏地带,喧嚣如同潮水一般永不停息。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小店鳞次栉比,从清晨到夜幕,总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这里,是海清市最为繁华的地段之一,也是最容易隐藏行踪的地方。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群络绎不绝,或是匆忙的上班族,或是悠闲的游客,或是心怀叵测的修士。在这里,每个人都只是沧海一粟,浑浊的人气与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使得空气中的味道变得复杂难辨,即便是敏锐的感知也难以捕捉到灵力的波动。
盛韫家的地址并不是秘密,为防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想要上门碰碰运气,试图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盛韫在简单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离开了家。
他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在人群中穿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起眼,甚至有些灰头土脸。盛韫穿着一件与他喜好极不相符的运动衫,这种穿搭让他难以忍受,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忍。
各大组织都有自己的防护结界,他无法进入月岛,更不想让裴思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元道,这个他曾经从属的组织,如今却成了他最不想去的地方。他一向独来独往,没想到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够给予他庇护的,竟然是一直以中立着称的天衡司。
真可笑,居然真的走到了这一步——有困难,找警察。
盛韫坐在一家咖啡厅外,静静地凝视着不远处的天衡司大楼。他在等待程许或者程诺现身,心中盘算着如何与他们交涉。如果他直接求见程许,那个精明的司长一定会察觉到他的窘迫,甚至可能会故意避而不见,看他的笑话。但如果能在不经意间逮住程许,或许还有谈判的空间。
然而,肩上在渗血,伤口的存在削弱了盛韫的灵敏,他并未察觉,自己已经成了某些有心人眼中的猎物。
一名穿着便服的男子目光如电,悄无声息地接近,坐在盛韫身旁,点了一杯咖啡,仿佛只是偶然相遇的过客。
在等待咖啡的间隙,男子低笑着开口,语带戏谑:“堂堂元道导师,也会落得如此下场——噢,我现在不能称呼你为元道导师,你根本不是元道的人了。”
心头倏地一紧,盛韫捏紧了咖啡杯。
人人都知道打神鞭的威力,但不知道打神鞭究竟能伤到盛韫几分。
这是一场试探,也是敌人的挑衅。
盛韫当即放松下来,不用看也知道这人是他的仇敌之一。如果在这里开打,没准天衡司的人还得出来维持秩序……
盛韫扯了扯嘴角说:“轮得到你来我面前放肆?”
话音未落,盛韫猛地借力,隐霞刀瞬间出鞘,速度之快,刀锋已经抵在了对手的脖颈处又收回,留下一道血痕。对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只感到一阵寒意从脖颈处传来,反射性摩挲着湿漉的伤处,心中不免咯噔,叫盛韫这架势镇住,顿时起了疑心。
元道的至高灵器打神鞭,和元道的至强修士盛韫,孰强孰弱?
这问题的答案不得而知。
但盛韫深知,当明面上有一只蟑螂出现了,说明暗处已经有许多人注意到他了。
他往日行事直接,如今落难,迟早会成为其他组织的眼中钉肉中刺,纪渊恐怕也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记得——盛韫,必须是元道的盛韫。
可他不止于此。
“你猜猜,被你抢过灵器的人,会不会杀了你?除了我们,元道那么大的门派,难道没人厌恶你吗?大家一人一刀,盛韫,你怕不怕——”
盛韫冷笑一声,起身前往天衡司,他站在阳光之下,望着阴影中的小人,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