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厉害,胳膊抬不起来,就连拿筷子时手都是抖的。但宋乐没有过一句抱怨,更没有一丝懈怠,没有因为肌肉酸痛而偷懒,一周以来,始终兢兢业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宋乐走出换装间,揉着酸痛的胳膊,掏出口袋里的三百块钱,脸上露出了笑意,炫耀似地晃了晃,“一哥,我攒了两千多块钱了。”
111轻笑几声:【乐乐最棒了,睡前我再给你按摩按摩,不然明天早上又得疼得掉泪。】
“一哥!”宋乐羞恼得红了脸,“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了吗?”
那是他刚上班那天的事,当天晚上111要给他按摩,说如果不按摩的话第二天肯定浑身酸痛,宋乐自我感觉良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结果第二天早晨醒来身体仿佛被车碾压而过,酸痛乏力得抬不起一根手指头,像是粘在床上了一样,怎么挣扎也起不来床,疼得眼泪哗哗往下流,最后还是111把他抱起来,帮他穿衣、洗漱的。
【好好好,我的错,以后再也不提了。】
宋乐轻哼一声,脸颊微热。
他走出酒店,往员工宿舍的方向走,员工宿舍离酒店大概有五百米。此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不过酒店处在繁华的街道,因此宽敞的马路上仍有许多车辆和行人。
昏黄的路灯给寒冷的冬季平添几分温暖,宋乐低头看着红黄色的砖,落脚时本该落在黄砖上,可脚尖一转,落在了红砖上。
生死局,踩黄砖就会死。
宋乐玩得乐此不疲,没有注意到前面出现的人。等他注意到那双脚时,他距离那个人已经很近了。
“海棠。”
宋乐抬起头,看到来人时,眼里划过一丝诧异。
眼前的人垂眸俯视着他,容貌俊美,但眼里盛满了恨意,除却恨意之外,似乎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宋乐面色不改,淡淡道:“好久不见,顾青山。”
顾青山紧紧盯着宋乐,闻言勾唇冷笑:“确实是好久不见,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被关在家中的每一时每一刻,我都在想你,刚开始我在懊悔那日的举动会不会吓到了你,但当我听到那日参加宴会的人说起的一件怪事时,我开始懊悔那日在甲板上,没有将你推入海中。”
那是他被关禁闭的第四天,家中有客人来访,客人在客厅和他的父亲聊天,阿姨来送饭时,房门是开着的,他偶然听到客人说:“我也算是看着青山长大的,自是不信青山会做出那种事情来,于是让人帮忙调查,没想到还真查出了一件怪事。我听说宴会厅上的监控拍到青山跟着那学生一起去了甲板,但甲板上的监控却什么都没拍到。封家对外称是监控故障,但你看这段视频。”
“看出哪里不对劲了吗?”
顾父拧眉看着手机上的视频,忽然眼神一凝:“这皮球……”
“对,就是皮球,皮球滚到无人的地方突然停住了,就像是碰到了一个我们看不见的物体。”客人收起手机,“要么是那学生有点邪门,要么就是……”
监控被人动了手脚,而能在封家地盘上的动手脚的毫无疑问只有封家。
顾青山双眼泛起血丝,咬牙切齿地说:“海棠,我竟不知你何时和封野勾搭上了。”
“封野那废物在床上能满足你吗?!”
宋乐反感地蹙了下眉,绕过他就要离开,却被一只大手攥住了手腕,随即一声低吼在身后响起:“为什么是封野??为什么要和封家一起设计害我!”
宋乐强忍手腕的疼痛,抬眸看向顾青山,这时才发现他的眸子红得似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你放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宋乐疼得脸色唰得一白。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我哪里对不起你??!!!”顾青山失控怒吼,充血的眼里流下两行滚烫的热泪,嘴唇微颤:“为什么啊……”
“……我明明,那么喜欢你。”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随即一股大力将宋乐揽入怀中,只听得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余光只见顾青山整个人飞出去两米远,紧接着四五个黑衣保镖不知从何处出现,将顾青山团团围住。
宋乐被人揽在怀中,他的身高刚好到这人的胸口,他感受到“砰砰砰”的心跳声,强劲有力,心脏的主人似乎在愤怒,因此心跳声又乱又快。
他似乎拨打了一通电话,声音低沉,语气不悦:“顾董,请你管好你的儿子。”
封时年挂断电话,又吩咐保镖将顾青山送回家,顾青山被那一脚踹得咳嗽不止,离开前边咳血边大喊:“我明天要出国了,拜你身边这人所赐,这辈子都不能回国,海棠咳咳咳——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能不能咳咳告诉我?”
宋乐尝试着离开男人的怀抱,男人察觉到后收回手,绅士而又礼貌地后退一步。
宋乐回眸,看着顾青山狼狈的模样,神情依旧淡淡,“禽兽不是突然变成禽兽的,禽兽一直都是禽兽。顾青山,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