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不达意。
下午,大巴车抵达站点,他和程勇、许澄光一起乘地铁来到了竞赛集训基地,沈冰清则打车去了比赛地点。
搬行李进宿舍时,程勇和许澄光发现了他的异常,两人不顾他的阻止,强行掀开了他的裤腿。
“你疯了吧老谢!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一声不吭?”许澄光急声问道。
程勇也紧跟着说:“阳哥,你不会刚上车的时候腿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吧?你咋不先去医院啊!”
“没多大事,不用担心。”他说。
“多大的事儿叫大事儿?”许澄光急了,神色冷了下来,转头对程勇说,“我去医务室喊医生过来,你在这儿看着他坐着别动。”
没过多久,医生跟随许澄光赶了过来,用碘伏和消炎药帮他处理了伤口。
“肌腱受损,需要静养。没有必要你就先别动了。”医生说。
“待会儿的开班仪式你别去了,反正也没什么用,我俩给你请个假。”许澄光说,“你就安心在宿舍里待着,晚饭我帮你带。”
“水壶里的水够不够喝?我给你接满,你自己别去打水了。”
他笑了笑:“真不至于。”
“至于!”许澄光打断他道。
“咱们的手机都被收了,联系也不方便。有事儿你记得喊宿管老师,她那儿的电话能打到教学楼。”
“有急事儿一定记得联系我俩啊!”临走之前,许澄光和程勇嘱咐他说。
“好。”他应道,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温暖。
他坐在书桌前看书,注意到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不知道她比赛顺不顺利,如果不顺利的话,会不会哭鼻子。
应该会很顺利吧,毕竟唱歌跳舞从来都难不倒她。而且她参加比赛从来不紧张,那么爱笑,应该会很讨评委老师的喜欢。
书桌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在地铁口发旅行社传单的阿姨顺手塞给他的北京城市地图。他放下笔,把折叠的地图轻轻展开,找到了清华大学和北京电影学院所在的位置,用手指大概测算了一下它们之间的距离。
不远的。
沈冰清,清华和北影之间离得不远的。
他用指腹一点点摩挲着地图上两个小小的图标,目光逐渐变得温柔,在心里默默地对她说。
我们一起努力。
一起考上清华和北影,好不好?
因为我真的很想和你在同一个城市读大学。
我还保留着初一那年你送给我的那幅画。
那幅画着清华大学校门的画。
那幅画,你……还记得吗?
“许澄光在不在?”宿管老师突然推门问道,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在。”他回答说,又问,“怎么了,老师?”
“有他的电话,听着挺着急的。”宿管老师说。
“我去接吧。”他说完,扶着桌沿从椅子上起身,跟随宿管老师来到了宿舍楼大厅的值班室。
“光光,我不小心撞到树上了,脸被划伤了,还流了血……凭你的经验,你觉得……会毁容吗?”
“我脚也不小心崴了,疼得动不了……手机马上就没电了。”
“你现在能来接我吗?不能的话我就等……”
沈冰清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句句传来,谢泽阳极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哑声开口问她:“你在哪?”
对面瞬间没了声音。
“沈冰清?你还在比赛的地方吗?”
隔了很久,他终于听见她低低说了声:“嗯。”
“我现在去找你。”
对面再次陷入了沉寂,只有细微的啜泣声隐约穿透了听筒。
谢泽阳心脏剧烈收缩,胸口如同刀绞,疼得他难以呼吸。
“再忍一下,我马上到。”
“没事的。”
“别怕。”
他心急如焚,在推开宿舍楼大门的瞬间,膝盖上猛然传来了撕裂般的痛意。路上堆满积雪,他根本打不到车,只能趔趄着奔向最近的地铁站。下了地铁后,他咬紧牙关,额上布满了冷汗,踉踉跄跄找到了她比赛的地点。
等他见到她时,发现她正坐树下,脸颊上有几道渗血的划痕。
她没说话,也没有哭,只是环抱双臂独自蜷缩在角落。他来到她面前,她怔怔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忽然有眼泪落了下来。
“别哭。”他慌忙伸手去抹她的泪痕,“脸上还有伤。”
他话刚说完,她却哭得更凶了,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不停滚落,肩膀剧烈起伏,一声接着一声地抽噎。
他手忙脚乱帮她去擦眼泪,鼻腔酸涩,眼底绯红一片。
“没事,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他望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哄,“不哭了,好不好?”
沈冰清眼泪渐渐收了回去,嗓音像含了沙,抽嗒着“嗯”了一声。
他把羽绒服外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