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这小丫子惹怒了郎中令?”金玲二十四使的领头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目光邪狞,神情嘲弄,说完一句“你也配我们二十四人一起出山”后,猛地将手中金玲掷向她。金玲并未击中师祁芸,而是送到她脖颈后面,妄图绕一圈回去。师祁芸还在疑惑这是什么招数,待到脑后浅浅一层发丝被割断落下,她猝然前移,避开那金玲,逃出它圈锁的范围后,她定睛一看,那金玲中间的撞珠上系有一根透明如蛛丝状的银丝,仅仅是触碰,便能轻易绞断她的头发,若是让它绕自己脖子一圈,那她的脑袋这会儿估计已经不在颈子上了。“反应倒挺快。”从她施展的身法上就能看出其功夫不俗,金玲黑袍人恶笑,不再掉以轻心,命令余下二十叁人一齐动手,速战速决,“那你可躲得过我们二十四使的天罗地网?”话落,二十四人分散开,围住师祁芸,一齐扔出手中金玲,扔出的金玲由另一人接住,戴着特制手套的手将银丝扣在虎口,再扔出金玲,以此迅速交换几波,二十四根银丝在瞬息之间形成一张类似蛛网的绞杀利器,绷紧拉直,二十四人手臂用力,收紧蛛网捕向师祁芸,意欲将她拦腰截为两段。处于包围中的师祁芸不慌不躁,先在柳浮屠后背助力一推,送她离开危险区域,而后才冷静思索应对之策。师祁芸拔下发上飞镖射向银丝网,刚一触到银丝,精铁打造的飞镖就断成两支。分金断发,削铁如泥,好锋利的细丝!貌似比淮扬叁怪用的银丝厉害不少,可不能碰到这些东西,残肢断腿都是轻的。师祁芸脚尖点地,试图从上空逃跑。“想跑?回来吧你!”金玲二十四使统一摇动右手中的铃铛,撞珠碰及铃壁,发出刺耳的尖锐噹噹声,夹杂内力的噪音传入师祁芸耳中,令她心烦意乱,内力在音波侵袭下竟然难以聚拢,眼看就要逃走的师祁芸忽然从半空跌下,那银网也离她越来越近,预知不必费力就能将她五马分尸。毕竟是相助过自己之人,陈驰凤不再作壁上观,率庄上弟子往金玲二十四使的背后刺去,迫使他们不得不收手防范。“多谢。”师祁芸冲陈驰凤道。她一个滑步上前,奔袭到二十四使中最弱的那一人身旁,果断拔下头上飞镖当作匕首插入他喉颈之中,一刺一拔,鲜血喷涌而出,她将带血的飞镖反手射向第二弱的人,那人眉心中招,须臾立扑。眨眼间杀掉两人,二十四使剩下二十二位,领头的面色震怒,振臂一呼,号召余下之人一起列阵。倏尔间金玲声摇晃开来,雷音阵阵,扰得在场之人头疼欲裂心神不宁,师祁芸强压住胸腔中翻涌不听使唤的内力,盯着这帮黑袍人,在心里为自己施压,如若连他们都敌不过,还谈何报仇,谈何为民请命?小小一个沉晋就让她寸步难行成这样,若是面对的是那人……不允许,不允许放弃!走到如今这地步,滚滚累积的代价已然由不得她放弃。“小娃娃,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不再留手的金玲二十二使施展全力,陈府门前顿时飞沙走石、狂风大作,二十二人的内力一齐释放,无意乱掌下,路旁树木遭了殃,统统枝折干断,一人粗的树身被齐根拍断,震得木花漫天飞溅。任师祁芸身法再快,在这乱掌下依然难于幸存,移避时中了一掌,六脏六腑顿时纠起一阵灼烧撕裂般的痛。柳浮屠与陈驰凤上前相助,均不是金玲教众的对手,各自受伤不起,眼睁睁看着领头之人接近师祁芸,他将脚踩在她的肩头,微一用力,众人便听到骨头碎裂之声。“去死吧!”领头人捏拳轰向师祁芸面门,地上之人不见惧怕,唇边反而扯出一抹蔑笑。“纵横十九道,千古无重局,若要制敌,先以诱敌。”领头人还在疑惑,师祁芸忽然从地上站起,一把扼住他的手臂,背身反向一撅,清脆的咔嚓声响起,领头人的右臂于肘部被反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前臂吊在肘根晃荡,要断不断,骨断筋连。“啊啊啊啊——!我的手!我杀了你!”领头人左手掐向她,师祁芸贴地一滚,侧身躲过,两手拔出飞镖插入他的太阳穴之中,深入脑髓搅动,末了拔出,飞快射出去射向就近两名金玲使。“大哥!”望见领头人命丧少年之手,金玲使怒不可遏。“纳命来!”
又一场腥风血雨的打斗,师祁芸间隙中撕下袍角布条裹住受伤的肩膀,她感到自己体力越发不支,本不想动用四方志的武功,眼下却是走投无路不得不用,于是乎秉心静气运转内力,磅礴刚劲的内功加上独一无二的招式,接连损失叁人的金玲使难成完整阵法,这回硬打,居然不是她对手了。发动满成功力的师祁芸果决又狠厉地了结了他们性命,末了怕有漏网之鱼,又拿着剑往一个个尸体心口扎去,深怕错放了哪个。拔出最后一剑,她已是血染满面、疲惫不堪,半跪在尸海中,以剑杵地支撑身体,尚未来得及轻松片刻,耳边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朝廷奉旨捉拿钦犯,闲杂人等速速闪开!”高头大马,锦衣袍服,腰佩环刀,宫庭卫的装扮。一行足有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围住陈家庄,各个佩有刀弩,穿戴着防剑劈刀砍的软猬甲,装备齐全,刀枪不入。没完没了。师祁芸试图站起来应敌,却发现根本没了力气,运转的错功法就是这样,固然厉害,却难有再战之力,她杵剑苦笑,不甘地瞪着下马拔刀冲自己走来的侍卫长,难道此命当真休在这里?用刀剥开挡路的尸体,侍卫长站在师祁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