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被揭穿的盛韫清了清嗓,瞪了裴思一眼,对他的随性有些无所适从。
他总是这样,喜欢别人也好、不喜欢别人也罢、喊别人“哥哥”也好、对别人动手动脚也罢,盛韫摸不到他的喜好规律,心中时常被吊得不上不下,可终归是拉不下脸亲自询问,盛韫低声斥道,“跟喜不喜欢无关,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哥哥。”裴思故意喊了一声,眼尖地瞥见盛韫的耳根微红,他奇道,“明明很喜欢嘛,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喜欢什么我就叫什么。”
“我没有喜欢,明明是你喜欢,后来又……换了个喜好。”盛韫急忙否认,又忍不住抨击他,“心无定性!”
裴思扁扁嘴,为自己叫屈:“没有,我这不是怕你不适应吗?你还病着,又在时光之轮里受了惊吓,万一我再对你胡来,把你吓跑了怎么办?”他确实很担忧这事,好不容易算准时机软磨硬泡了五个月,就怕煮熟的鸭子被吓跑了。
毕竟盛韫是个正经人。
只是现在看来……他可能也没那么……正经?
嗯,不能这样臆测老婆,老婆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我有那么脆弱吗?裴思,你比我小了十一岁,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盛韫不满地回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性子,装什么?”
“哎呀。”裴思不好意思道,他虽然厚脸皮,但也没厚脸皮到让盛韫成天观看他的内心独白和黄色废料,“哥哥怎么这么直白?那好歹我也装了四五个月,和以前也不一样了。”
他就是狐狸精,盛韫心想,搁这跟他装柔弱呢。
“木已成舟,只要那是你真实的想法,我就可以接受。”盛韫转开脸,切了一块蛋糕递到裴思嘴边。
他自己直截了当,自然也喜欢简单真实,裴思美得很直白,对他的好也很直白,即便一开始他觉得有点夸张,现在也逐渐找到了相处之道。
“嗯?”吃完甜点顿时开窍的裴思,“哥哥是不是觉得最近做爱频率少了?”年上者就是脸皮薄,想要就直说嘛。
别的没有,这个管够。
盛韫差点被他的惊天言论呛死,他憋得脸通红,无声地否认。
“哎,让哥哥欲求不满,是我的错。”裴思认真地检讨,盯着他肩膀上曾经的伤口,“但你气息不稳,还是要多休养。”
盛韫眉头微蹙,对裴思的话感到不悦。他的目光如利刃般扫向裴思,冷冷地反驳:“又不是什么都需要用灵气。”
“懂了,今晚就安排,收到暗示。”裴思觉得他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盛韫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轻叹,盛韫可真容易脸红。
为了掩饰尴尬,盛韫只能继续吃他的甜点。虽然注重健身,但他在甜食面前毫无抵抗力。优雅地吃掉了最后一口蛋糕,那细腻的口感让他意犹未尽,舌尖还残留着甜味。他的视线忍不住在菜单上逡巡,准备再要一份树莓挞。
与此同时,裴思收回放在盛韫身后的目光,他察觉到了不对,轻柔地拍了拍盛韫的手背,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紧迫:“我们可能得走了。”
盛韫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裴思已经留下几张纸币,迅速拉起他的手,带他离开了咖啡厅。
尽管对方试图隐藏灵力,但裴思的灵觉敏锐,仍旧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踪。他说了会保护盛韫,便要争取做到以后出门完全不需要盛韫费神。
拉着盛韫,裴思快速穿行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
他目光锐利,回想起以前在电影中看到的脱身技巧,从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一顶之前预备好的假发盖在盛韫头上,自己则戴上了一顶鸭舌帽,两人更换了衣装,掩盖了身上的气味,行踪不再那么明显。
有了。
裴思的眼睛一亮,看到了一个闲置已久的装饰性电话亭。
原来他们来到了这附近啊。
电话亭外观古朴,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裴思急忙拉盛韫上前,顷刻之间,他们仿佛进入了任意门,门之后是陌生地带,时空发生了短暂的扭曲。
盛韫还没完全从刚才的一切中回过神来,便已经抵达……某个家中。
房间内部的装饰以暖色调为主,从淡金色的墙纸到深棕色的实木地板,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温馨典雅。
然而,尽管布置得如此精心,这个房间却缺少一种由日常活动带来的活力。
沙发上的靠垫整齐地摆放着,窗台上的花瓶中本应插着鲜花,现在却空空如也。
裴思转身在家里巡逻了一圈,确保他们安全了,随后解释道:“刚才有人跟着,不过已经甩掉了。”
他在这个城市留下了一些任意门——当然,是被他改造过的,只有他能开启,方便遇险时脱逃。
“噢,这说明你个人气质突出,即便易容也很惹人注目。”盛韫开了个玩笑,看向裴思健壮的身材,确实,即便不看他的长相,这种身材也让人很难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