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走到十二点,齿轮发出沉闷的转动声。
盛韫猛地坐起身来,下意识去抓床边的隐霞刀。
……嘶。
后知后觉,腰部一阵酸软,身上像被火麒麟踩过一般四肢无力,拿刀的手抖了抖,盛韫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家中。
空气中的灵气怪异地流转,他将隐霞刀径直投出,打碎了衣柜上的玻璃试衣镜,但很快它又恢复原状,映出自己略微苍白的神色。
那股被凝视的怪异感彻底消失,而他很久没这么失控了。
盛韫扶额,稍加动弹,发觉下身酸胀,正汩汩向外溢出浓精,无法合拢的肛口像被轮奸过,但竟只是微微红肿,却没有撕裂。
回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眉目刚毅的男人不禁面色一红,他皱起俊秀的眉峰,唇线紧绷,而下身仍在反射性痉挛,不知是气的,还是自然的生理反应。
裴思!
裴思居然没有清理干净!!
有轻微洁癖的男人握紧拳头,而他露在被子外的蜜色皮肤上也满是吻痕和齿痕,胸口一处好的皮肉都不剩。乳晕硬生生胀大了一圈,肉色的乳尖挺立,因为昨夜被那人含在口中吮了太多次,稍微触碰就传来刺痛感。
真是被狗咬了!
定制西服没了,裤子被撕了,镜子碎了,整个房间乱七八糟,看得强迫症患者盛韫勃然大怒。
裴思不愧是神武榜,上面镌刻着代表公正的天平。
天衡司是海清市负责主持修士事务的司法、立法、执法、行政等诸多机构的总称。现任司长程许曾经也是个着名的修士,盛韫以前与他交过手,他灵力不凡,能抵得上一支特勤小队的战斗力,但他的秘书程诺——也就是眼前此人。盛韫只见过他零星数面,传闻他没有任何灵力,但精于计算。
一双桃花眼望过来,黑色头发贴在额侧,程诺隔着眼镜,冲盛韫微笑致意:“盛先生好,大长老今天也在,真是齐整。不巧,我还有事,下次来天衡司,我请你喝茶。”他抖了抖绣着金线的袖口,侧过身离开了。
但他留下了重要信息。
纪渊?他怎么会在委员会?不对,天衡司的人也不该在这出现。
盛韫眉心一跳,加快步伐,核验身份后进入大楼。
“阿盛。”纪渊的声音在总控室内响起,盛韫推门而入,与他四目相接。
长者年龄未知,但他的面容却鲜有岁月的痕迹,看上去可能比实际年轻许多。他的头发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银灰色,梳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一袭青灰蚕丝长袍,袍身上绣有元道图腾,既不张扬也不落俗。望向盛韫时,双眸中的严肃褪去,透出一丝慈爱与信任。他的身形虽然不算魁梧,但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不可动摇的坚定感。
他正在搅动手边的红茶,杯碟上放着几颗巧克力豆。
盛韫不禁一凛,冲他行了半礼:“大长老。”
除了纪渊,屋里还站着几位元道的高级修士,他这才瞧清楚,屋内众人都面如冰霜,脸色极其不好看——凌望舒也在。
盛韫的目光扫到他时,他连忙走到盛韫身边,轻声道:“老师,您吩咐我的事我都已经做了……但……但事发突然,明臻他……”
纪渊定定地看着盛韫,轻声说:“阿盛,与你无关,明家那边我自会去交代。”
“大长老真是看顾盛先生啊。”新晋修士何翔阴阳怪气道,盛韫的眼风当即扫去,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有话直说,藏着掖着,好像我是外人一般。”盛韫冷笑道,纪渊宠信他,但元道并不是一个只讲究武力值的地方,更在乎传道受业,所以一直有很多人对盛韫不服,认为他没有履行导师的本职工作,这也是盛韫担忧今日教学事故的原因。
但好像……还是出事了!
“明臻死了!盛先生,你自己的课管不好,明家的人死在元道,传出去像话吗?”另一位对盛韫颇有微词的书记官奋起直追,“大长老,难道盛先生不需要为这次的事负责?”
凌望舒眉头紧锁,对盛韫解释:“老师,这件事很蹊跷,我带明臻回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他给明家打了电话,痛哭流涕地抱怨了一通,但没过多久他就毒发身亡了——法医初步检测,死因是中毒,但具体毒素还需进一步分析。”
“胡说,影爪哪来的毒?它只是进化了。”盛韫终于知道程诺为什么会在这里了,他心头一僵,隐约猜到了一个可能——不论如何,影爪不可能带毒,即便它有毒,也不可能等到明臻回来后活蹦乱跳地打完电话再令他突然身亡。
有一双无形的手想要把他拉向地狱,盛韫手臂微麻,身上残存的痕迹告诉他,这一切可能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跟阿盛有什么关系?”纪渊不明所以地侧身,目露惊讶,竭力回护盛韫,语重心长道,“程秘书已经来过了,案子递交天衡司,由他们审理,与元道无关,明家就算要讨说法,也只能找天衡司讨说法。阿盛是对学生缺乏耐心,但他没必要害明臻,而且他